沧澜万川

“平常是尸体,偶尔会复活,坚持写作的原因是因为爱。”

重心失轨.

/沈马/真名预警/背德预警/


/咱就说这是钓系和被钓的疯批/被屏了气死了


/祝两位老师生活幸福/


今夜下了大雨。


屋内的音乐一直在响,没停,他倚在沙发上,很松软,整个人几乎陷进去,电视里画面变换,映到他眼睛里,深沉颜色也染上了几分光怪陆离。


钟表指向十二点半,这家酒店设施一向做的很好,无论是隔音效果,还是入住舒适程度,还是刷房卡时清晰可辨的声音。他们如今早就摆脱了那时的穷困潦倒,恨不得四五个人挤在一个屋里睡的窘境,那么困难,都捱过去了,可是如今真的不再为生活奔波,又总觉得少点什么。


沈腾皱着眉,显然不悦,又烦燥地伸手揉捏眉心,他想着今天就不该让那个人来,可他说了全然不算,只能徒劳的生闷气,他又想到今晚的她,下车时挽着另一个人的胳膊,明艳动人的靠在另一个人身边,马丽看到他,唇角弯个漂亮且疏离的弧度,却能甜甜蜜蜜喊他一声哥,说哥你也刚到啊?我和文赫路上堵车,这不也才过来呢。


对方冲他拘谨的笑,又礼貌的喊他腾哥,他不自觉咬牙,想摆个冷淡面孔,偏偏看到马丽笑容时生不出气来,但唯独她身旁那人又让他不顺眼,最后就点点头算是招呼了,说外面冷,赶紧一块进去吧。


电梯里的气氛也是凝固的,像在冰箱里冻上十几天结成块状的蜂蜜。她未曾松开身旁人的胳膊,却又能做到云淡风轻地转过头来同他谈笑,沈腾自认做不到,他做不到,他就是那样倨傲的性子,不高兴了就往脸上摆,任谁他都能给点脸色看看,这么多年她最了解他,他不信马丽没瞧出他不高兴来,但她视若无睹,挽着别人的胳膊。


挽着别人的,不是他的。


不是他的。


他盯了半天,寻思着这仇该如何报回来,还没寻着个结果,电梯门已叮咚打开,他们定的是个大包间,三个人进去的时候人都差不多来齐了,热热闹闹地正聊天,见他们这三人组进来,也就诡异的沉默了一下,随即亲热地凑上来打起了招呼。


马丽总算松开那人的胳膊,已经碍了他半天眼,要寻个位置坐下,他自是要坐中间的,而身边的位子已经被人留了出来,他的旁边必须是她,就好像曾经沈腾的女主角必须是马丽,换了别人都不行。


沈腾先坐下了,而她没多久也乖乖坐过来,可恨的是那人也坐她旁边,殷勤地帮她拆洗餐具,马丽撑着脸笑,浑然不觉自个儿正被人像黏上了似的盯着。她生了孩子后丰润起来,线条更柔和,侧脸漂亮又精致,唇上色彩是大方又不失亮色的红,他的女主角,沈腾无不满足的想。她是他自海里捞出的明珠,视若珍宝的捧,如今明珠璀璨夺目,跟那小子可没有半点关系。


兴许他粘在人身上的目光实在时间太长,她总算舍得回头给他个眼神,她转头来时目光还有些漫不经心,眼波流转之间说不清的潋滟,她问他怎么了腾哥,赶紧吃菜呀?这等了半天好不容易菜上齐了。可沈腾又拗上了,她没回头时,他一心盼着她一个眼神,当她真注视着他,他反而又不动不说话了。


她叹了口气,说腾哥我给你夹点吧?你胃不好,咱赶紧吃点热乎的行不行?她最知道怎么哄他,伸手把菜夹他碗里,语气再放软一点,妥协的盯着他瞧,沈腾就受不住了,当场投降,把她夹过来的菜尽数吃了,她就像计谋得逞那样狡黠的笑,还像个小女孩,还是他眼里的女孩,永远都是他的女孩。


永远都是。


他总算不再吊着脸,其他人也都暗暗松口气,艾伦起了话题说阿丽你现在都不喝酒了,但我得给你敬酒,庆祝你新电影大卖。说完他一口闷了,马丽站起来笑着举杯回敬他,放下杯子时沈腾才惊觉她似乎拿错了酒杯,拿的是他的。


但又好像不是无心之失。


拿错的那杯酒她没喝完,而是留了个浅浅的底儿,沈腾拿起来,眯起眼去看,看到杯口她留下的,淡淡的浅红色唇印。


他看她一眼,而她正好笑着同他对视,看看他手里的酒杯,又轻挑一下描画精致的眉。


像点了团火,他暗暗骂了句脏话,分明懂她意思,沈腾端起来喝了,借着同她唇印的那个位置,剩下的酒不多,只余一点儿,却浓墨重彩地顺着喉咙浇进心里,让他无端觉着燥。


可她又不再看他了。


他喉结滚动,心想马丽你得看着我,你为什么不再看我了?他像干涸的树,急需她莹润目光来解渴,可她没看他,专心听碍眼的人讲话。这不对,他舔了舔后槽牙,发狠似的,囚于冰冷铁笼里的困兽伤痕累累奄奄一息,又因为她的目光死灰复燃,再度怒吼着要冲出囚笼,这时候她又望向他了,笑着给他夹菜,说这是看出来腾哥这几天忙着综艺,吃不着好的了,这碗里没多大功夫都干净了,再多吃点吧?


她眼睛微微弯起来,说话又轻轻巧巧,唇上色彩斑驳,说话相碰间让沈腾心痒,这时候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能认了,哪怕她要他死,他也得捧上大束玫瑰,把她最后的话当做墓志铭,从容微笑赴死,他从来只对她这样,她知道。


酒过三巡后大部分人都醉的一塌糊涂,有自个儿打车要回家的,也有顺道就在这酒店里住下的,等着明儿醒酒了再回,许文赫喝了不少,醉的迷迷糊糊,马丽扶着他要站起来,说那这么晚了,我跟文赫先回去了。


话是这么说了,扶也扶了,人却没站起来。


沈腾抓住了她的手,几乎是在碰触的一瞬间,就飞快地顺进她细白手指之间,牢牢同她十指相扣,他喝的少,很清醒,此刻就坐那儿抬眼看她,瞳仁漆黑,却蕴着火。


“别走了,就在这儿留下来睡吧。”他开口道,不像商量,更像告知,其他人都心照不宣,打着哈哈收拾东西,对于他俩的对话充耳不闻,马丽松开许文赫,使劲撤了撤被他抓着的手,却因为他力气用的大,没挣开,就又去瞪他。


“不用了吧哥,找个代驾一样回去,省的麻烦你。”


“不麻烦,也就两间屋的事儿。”


他特意将两间屋这个词咬重,又紧紧盯着她看,果不其然从她眼里看到几分怒意,他因着她眸子里的神色而高兴,他想让她知道他的心被她牢牢牵动,喜怒哀乐都是,她得知道,她必须要知道。


“听话。”他又如此道,唇角的笑却更偏冷:“别让哥生气。”


她就不说话了,他也终于心满意足,扯出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,又将房卡放进她手里:“哥都给你订好了,直接住就行。”


她掌心沁了点汗,摸到手中的房卡很轻,马丽低头看了看,又抬头看向他,沈腾只是无辜地冲着她笑,仿佛塞进她手里的两张房卡不是他多给的。


“我等着你呢。”他说:“多久都等。”


于是这一等就等到了十二点半,等到外面都下起了雨,他不是没有耐心,也笃定她会来,只是不可控地想为何来的这么晚,她是不是在对另外那个人笑?是不是在对另外那个人献吻?光是想到这点他便涌起冷冰冰的怒意,长久以来沉在海里,压在冰层下的汹涌占有欲铺天盖地侵袭,他几乎恨不得立刻去另外那间房把她抓过来。


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,房门被打开了,她轻盈地走进来,只穿着浴袍,松松系了带。


“哥。”她叫他,声音里带点笑,沈腾站起身看她,只看了一眼心里的火就燎原,他将她按在房门上吻她,发泄恨意似的力度,却到最后又舍不得,成了轻轻地厮磨,她顺从地张开唇任他予取予求,唇间还腻着点酒气,房间里的灯是灭的,只有电视画面反射的光,可她眼睛却是明亮的,又诱人深陷。


“为什么不理我?”


“哥,你别瞎说,我没给你夹菜吗?”


他不吭声了,缠着她吻,手掌探入她浴袍内摩//挲,顺着她丰//盈的弧度不轻不重地揉,她下意识轻呼,带点恨意却又满怀爱意的看他,伸手环上他的脖颈。


“哥。”她又叫他,声音像裹了蜜糖。


“哥在这儿呢。”而他应声。


然后她笑起来,在他们相拥亲吻的时候,她低低的笑,她说腾哥,我这几天看到个可有意思的话题了,这都多少年了,还有些新来的粉丝不知道呢,我看他们还在问,说为什么沈腾和马丽没在一起?


她的手慢慢向下滑,滑向他心脏的位置,瞧他僵住的样子,又勾起唇缓缓地笑。


“哥,你说咱俩为什么没在一起呢?”


她好像真的不懂那般问他,声音里和眼睛里都能带上不谙世事的天真,她是绝佳的演员,沈腾一早就知道,他亲手捧起来的女主角深谙他的弱点,只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扎的他心口钝痛,像是捧了满手的玻璃珠,精致又不堪一击,撒手就纷纷破碎一地,残余的就是尖锐的玻璃渣。


他眼里带上痛意,她却仍然在笑,笑的妩媚又漂亮,她的唇贴上他的,又发出含糊气音。


“我也想不明白,哥,我们没在一起,又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在一起?”


好像从未拥有,又好像失去千万次的痛苦,再次被她亲手撕开,伤疤鲜血淋漓,他觉得痛,又不肯松开拥抱她的手,只是沉默地听她说,沉默地看自己痛。


“哥,我都决定好放下了,可你怎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?”她终于问出这一句,像卸了力似的落在他怀抱里。


他默不作声,亲吻她眼角,尝到湿意,他就尽数将她滚落的泪珠吻去,他最舍不得看她哭,可偏偏让她哭的最多的也是自己,他能说什么?良久他只能说对不起。重复很多遍,对不起,丽,我对不起你。


明明自己身陷囹圄,却要拉着身向天光的你一同坠下去。


可再也不能回头了,沈腾想。他舍不下,他忘不掉,那是他的明珠,是他的珍宝,他怎么能甘心拱手让人,看她在旁人怀里熠熠生辉?他做不到,如同他做不到像她一样放弃。


她还在哭,泪珠不断滴落,他就抱起她,柔声的哄,待到他们都陷进柔软的床里去,他贴着她,不断哄她,他说哥只有你了,就剩一个你,放不开手的。


很久之前,他的才能像一只粉蝶翅膀上的粉末构成的图案那样的自然。可有那么一个时期,他对此并不比粉蝶所知更多,他也不知道这图案是什么时候给擦掉或损坏的。后来他才意识到翅膀受了损伤,并了解它们的构造,于是学会了思索,可他再也不会飞了,他只能回忆往昔毫不费力地飞翔的日子¹。


他一生顺风顺水,明亮肆意,可他不能不承认,在这一生里也失去了很多东西,他回顾的时候后悔莫及,又讨不来、追不回,好像更多才华横溢的灵感在逐渐枯竭,好像他也在逐渐被世事斩尽棱角,打磨去骨,只剩圆润。


可他还有一个马丽,而他不能失去更多了。


亲吻过后是相拥,相拥而后就成了深//入,他动作分明发着狠,可吻却又是柔的,他给她很多很多的吻,仿佛能将愧疚与歉意一并补给她。她也不再哭了,眼尾泛着暧昧的红,湿漉漉的一双眼睛,又狠狠咬他肩膀,他不出声,看着她慢慢松口,看她伸手碰触留在他肩膀上的印记,然后他俯身,沉下去。


他在迷蒙的吻里和欲//求里,忽然模糊的想起他们曾经的巡演,她带着泪唱歌,唱的是他们最熟悉的那首歌,而他转身不看她,只是沉默。


那个视频有很多的评论与弹幕,沈腾都看过,可唯有一句刺进他心上,带起淋漓的血,淌下滚烫的泪。


倘若你真问心无愧,又为何不敢回头呢?


他泣不成声,又近乎绝望的想,因为我问心有愧,所以又如何敢回头呢?


如今的他扣紧她的腰,俯身去吻她的唇,他想,他不能再放手了,绝对不能,哪怕是如履覆冰,哪怕一路都是血与泪,他也断然不会再放开她,彼此就这样亲密相拥,然后坠下去,一直坠下去。


电视亮到凌晨,没有人去关,所以一直在无声播放歌曲,播到最后一首就停止列表循环,定格在了最后一句歌词。


[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,清醒的人最荒唐。]


END.


注:¹海明威《流动的盛宴》


这些天真的给我嗑生嗑死,b站的剪辑几乎看了一整个遍,虐哭了,可是想了想还是要为他俩写点什么。


在此我祝两位我一直很喜欢的老师幸福快乐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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